化犬(片段)

(非常深井冰的雷人摸鱼)

我是在暴雨天捡到尤斯塔斯当家的,狼人,一个危险不友好的种族,每天电视新闻都在循环播报着:它们会伤人,人类遇见一定要寻求帮助。

难怪被我捡到时浑身是伤。我姑且是个当医生的,不至于让伤患死在眼前,我把尤斯塔斯当家带回了家,为它处理伤口。尤斯塔斯当家就这样留下来了。尤斯塔斯当家的兽型有着漂亮的皮毛,柔软顺滑,像是丝绸段子,它大概感觉到我喜欢毛绒绒的东西,于是绝大多数时候,它都是犬科动物的样子。狼和狼狗和狗怎么区分呢,我也没见过,尤斯塔斯当家就像狗一样——无疑是条好狗,不需要遛,不会拆家弄脏地板,而且好养活,不论何时都会冲我摇尾巴。

这让我感到很恶心。尤斯塔斯当家好像是想和我一起生活,我想不明白为什么。

我明明不理睬尤斯塔斯当家,在它凑上来的时候把它推到一边,睡觉的地方是我房间里的地板,不允许它和我同桌吃饭。我在等尤斯塔斯当家主动离开,但我也说过,狗都是很好养活的,大概是狗不嫌家贫,尤斯塔斯当家没有表示过任何介意,我用手机把自己在外面吃完生鱼刺身拿给它看,然后把昨天的残羹剩饭随意丢给它,但尤斯塔斯当家依然吃的津津有味,在我睡觉前又变成狗的样子,因为我不允许它上床,就趴在床边伸长脖子,努力想要蹭蹭我。

它还真把自己当成狗了。

我在医院吃着营养均衡的餐食,尤斯塔斯当家只有我倒掉不想吃的泡面,我在视频里见过一些农村的土狗,那些偏僻的地方自然不会有狗粮这种概念,都是主人丢馒头就吃馒头。为什么都被我这样对待了,尤斯塔斯当家还是不离开呢。和我这样的人待在一起,尤斯塔斯当家是不会幸福的。

我又不需要报恩,包扎伤口也没消耗多少家里的绷带,拆线那天我才第一次好好看了尤斯塔斯当家,它作为人类的时候,身体上密密麻麻爬满了伤疤。真难看,我当时说。明明我也是个把身上纹满纹身的人,却说尤斯塔斯当家好恶心。可哪怕被我恶语相向,尤斯塔斯当家也没有不在意。

我在家里安了一个摄像头,发现尤斯塔斯当家从我早上离家开始就趴在玄关,渴了才回去水碗喝点水,因为我不在家里放任何食物,它只能饿一整天,等我故意很晚在外面吃完饭才回家,每次我到公寓楼下时,尤斯塔斯当家好像是按了感应一样站起来,摇着尾巴在门口转两圈。就像是狗一样。如果我真的是狗主人,大概会被邻居举办虐狗吧。可即使是这样,尤斯塔斯当家依然没有离开。

之后忘了是哪一天,我对尤斯塔斯当家发了很大的脾气,从那之后尤斯塔斯当家就不再变成人型了,其实尤斯塔斯当家大部分时间都是兽型态,严格来说并没有和往常有什么区别,我买来了狗粮,赌气对它说你就这样一辈子当狗吧。作为狗的尤斯塔斯当家蹭了蹭我。

我想到了让尤斯塔斯当家变回人型的办法,那刚好是犬类发Q的季节,我去楼下的Q//Q用品售卖店买了按///M///棒,将吃饭的狗盆踢到卧室,把尤斯塔斯当家骗进屋子锁上门,然后在它的面前自///W。自///W时候我喊了尤斯塔斯当家的名字,不是尤斯塔斯当家,而是它的名字,基德。

我真是个卑劣的人类,我把尤斯塔斯当家变回了人,引诱它和我Z///爱,做完之后尤斯塔斯当家又变回了狗,卧到了它睡觉的地板上,明明睡在床上也没什么。

从那之后我和尤斯塔斯当家的关系有所改善,但尤斯塔斯当家还是不愿意和我同桌吃饭,狗粮有那么好吃吗,我不知道,又开了一个牛肉罐头扣在上面。尤斯塔斯当家用脑袋顶了我一下。

有段时间我以为,尤斯塔斯当家不离开,是因为外面的人类在追捕狼人,而不管怎么样我家的条件都比在外面颠沛流离强,可是后来人类承认了狼人,和平握手仪式上,狼人方的代表和尤斯塔斯当家有着一样美丽的红色皮毛。即使是这样,尤斯塔斯当家依然没有离开我。是我赢了,我这样想着,把网购的零食塞进食品柜。

可是尤斯塔斯当家和我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,这么简单的道理尤斯塔斯当家为什么不明白呢。

如果没有捡到尤斯塔斯当家,我大概已经死了吧。孤身一人死在家里,整栋公寓都会被当成凶宅,会给邻居添很多麻烦,那天是全市久违的暴雨,我带了多功能的折叠刀去了附近的公园,我计划的很好,雨会把血水冲干净到下水道,省去了清洗的麻烦,环卫工会在很早的时候发现尸体,不会引起过多慌乱。可我在公园里遇见了被铁网勾住的尤斯塔斯当家,我用多功能折叠刀扭开了铁丝,把它抱回了家。

如果我当初死掉就好了,这样尤斯塔斯当家也不会被我这样糟糕的对待,我听说狗就是这个样子的,你打它骂它抛弃它,它还是会围着你转圈圈。于是我把尤斯塔斯当家锁在了家里,一个人跑去了另一个城市,还不到一周的时间,尤斯塔斯当家就出现在了我出租的公寓的门口,它看到我后站了起来,晃晃悠悠地走上前,围着我的腿绕了两圈。

我蹲下身抱住了它,尤斯塔斯当家身上的毛发揪在一起,里面藏着好多沙粒。

不论如何尤斯塔斯当家都不会离开我,不会让我一个人,可是和我在一起,尤斯塔斯当家是得不到幸福的。我真是个无可救药的人类,因为我也开始想和尤斯塔斯当家在一起了。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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